楚筱桃

老王那些年的春与秋、那个春秋里的那位故人。

队长你看，昔日微草早已成原，春秋轮转、生生不息。

是300fo的点梗！感谢小可爱配孤寡的我一起玩耍啊哈哈 @♡执笔画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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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王杰希在微草的第一个春秋，是林杰带他度过的。

01.

“王杰希。”林杰看着刚打完一场团队赛的少年摘下了耳机，于是喊出声：“你出来一下。”

王杰希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身侧的手握成拳。却还是乖乖放下耳机，从训练椅上站起，扫了一眼灰色的屏幕后，转过头大步随着林杰朝训练营外走。

彼时正是秋冬换季的时候，训练营里没开暖气，纵使王杰希在方才的赛场模拟中打了一场单人赛和一场团队赛，他的指尖仍是微微发凉，或许还有些僵硬。但他知道，那不是他为团队赛的失败找的借口。

他在这次模拟中单人赛赢得极为漂亮，团队赛表现的也十分突出，但最后团队赛就是输了，王杰希觉得队友和自己的配合不在一个节奏上——或者说是他的行动脱离了团队的节奏，将原本慢热的局面强硬的推向鏖战，队友手忙脚乱，最后输掉了比赛。

王杰希想，这应该就是林杰叫他出来的原因，或许还有顾及他面子的因素所以选择了单独交流——林队长就是这样一个在细节上格外善解人意的人。

王杰希的脑回路转了几个弯，然而走在前方的林杰却罕见的一言不发，脚步声在空旷的过道里回响“嗒、嗒、嗒”的声音格外清晰。

王杰希打量着眼前那个穿着微草队服的身影，稍微侧点身子还能看到他的侧脸：紧抿的嘴唇全没了往日的笑意，林杰此时的神情十分的严肃。

王杰希在脑子里又转了个弯，思忖着这次可能会被队长说教，要避开队友所以会比较严厉？虽然林队长没有真正对任何人撂过狠话，不像传言中霸图的那位队长，脾气暴躁。林杰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眼里带笑的，如同携裹着暖流的春风，让你一点点被暖意包围。

虽然吧，这一次，在林杰的沉默中，王杰希倒是先因为穿的太少，一出门被冷风一吹就打了个喷嚏。

林杰在此时停下了脚步，王杰希抽抽鼻子却开始走神。

02.

王杰希对于微草而言，是一个秋天里“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

当时微草训练营已经经历了一轮选拔，许多十五六岁的青少年在第一局就被残酷的刷下来，能留下来的只不过是原来人数的五分之一二。

有些人在暑假两个多月的训练中结下了身后的友谊，此时面对着通过选拔的欣喜与朋友离别的不舍。就在少年们三三两两的“执手相望泪眼”时，王杰希被林杰带进了训练营，并告诉那些留下来的人说：“这以后就是你们的队友了。”

全场哗然。

有人不服凭什么他不用经过第一轮考核就可以直接留下；有人咂舌这个“走后门”的人到底是实力强悍还是后台强硬；有人单纯对着王杰希那双大小眼发笑；也有人嘀咕这个人一副严肃面孔看上去好难接触。

那时凑巧方士谦也在训练营里凑热闹，看见林杰带了个“天降”少年回来，心里知晓队长不会做无厘头的决议。于是他轻佻的朝那个不服气的人吹了个口哨，又朝王杰希努努嘴巴，不嫌事大的起哄：“喏，这有人不服你。你不拿出点本事来给我们看看怕是很难服众哦，新来的小~朋~友~”

王杰希冷冷的看着方士谦明显带着调笑的眼神，没有说活。林杰见状刚想打圆场，却见王杰希十分有分寸的收回了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径直走到训练椅上坐下，朝自己接下来的对手比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就见他大气都不带喘一个的，双手在键盘上飞舞，屏幕里的魔道学者以诡谲的方式迅速解决了对手。

原先那个不服气的人此时张着嘴说不出话，躁动的人群也因为方才那一场比赛而安静了下来。林杰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却在注意到周围人的反应后呈现出了担忧。而方士谦还是轻佻的吹口哨，上前去想揽住这个小新人的肩，告诉他表现不错嘛接下来好好努力。

没想到刚刚赢了一局的王杰希微微侧身，躲过了方士谦的手，随后不卑不亢的对前辈说：“我不是小朋友了，我有名字，叫王杰希。”

方士谦的手拍空后就有些惊诧，此时听王杰希这么一说更是惊讶于对方的“记仇。”感觉被拂了面子的他，心下对这个新人的赞许瞬间全无。于是他不耐烦的应：“嗯好知道了。”随即就去揽对面那个输了比赛的人的肩，以幽默的方式宽慰其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时之间人群又热络了起来。而王杰希也识趣的退出人群中心，在训练营的一角默默地找了台电脑，摆弄着自己的魔道学者。

林杰无声的总揽全局，心里的担忧又加重了几分，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沉默的站在了王杰希的身后，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时而皱眉思索时而神采飞扬、灵巧的双手在键盘上极具美感的飞舞、唇边若有若无的一丝必胜的笑意和方才那个不卑不亢的少年判若两人。

“这里的思路不太对。”看了一会后，林杰蓦然出声。王杰希没有回头，手上的动作却微微一顿。林杰的语气又快又急，敲着桌子对王杰希说道：“这个地方贪不得：对面的元法已经在拉开距离了，而你的拳法家队友和牧师还在远处。虽然你现在手上这个人是残血，但你有把握一套把他带走、而不是被对面元法反杀吗？”

王杰希的双唇绷成一条线，他手下操作不减，或许是戴着耳机没听清林杰的话。微皱着眉迅速的敲打键盘，对面元法的大招终于落下，而此时屏幕里的魔道学者已将对面残血解决，优雅的挥挥扫帚撤出了元素法师的技能范围。随后又与队友配合，极为迅速的击杀了对面剩下的两个角色。

随着屏幕里“glory”字样的弹出，王杰希才抬眼直视着林杰、目光灼灼的说道：“我有把握。”

少年的面部依然是没有过多夸张的表情，只是微抬的下颌让林杰觉得这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小小骄傲，下巴扬起的弧度仿佛在对他说：“你看，我做到了。”

林杰看着这样的王杰希，说不出话。

 

后来王杰希也没感受到被队长亲自带进训练营的特殊关照，反倒是因为这个“天降”的特殊性。训练营里的队友跟他本就不熟，他自己又是个冷清慢热的性子，不主动和人打交道，于是渐渐地就孤立了起来，一个人独来独往。

王杰希甚至偶尔能听见私下有人嚼舌根说他坏话，但他总不是很在意这些，继续保持着他清清淡淡的性格。除了偶尔应对几句来自方士谦的打趣和玩笑话，和方士谦的关系稍微缓和了点以外。其余的生活都是按部就班的训练。

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第一天的经历后，每当林杰来训练营指点，王杰希总感觉队长对他的要求比对别人要严格几分、语气也总是严厉几分。私下有同窗对此幸灾乐祸，而王杰希却不以为意，抿着双唇加紧训练，一次次努力达成林杰的高标准，在秋冬轮转间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今天，王杰希被林杰单独叫了出来。

03.

在王杰希晃神的时候，其实林杰也在发呆，他转过身打量着眼前那个少年的面庞。依旧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冰，倔强而执拗，带着秋冬化不开的寒意，让林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看着王杰希的脚尖无意识的在踢身侧一株野草，如同小孩子的行为让林杰有些哑然失笑。笑过以后想起自己把这孩子叫出来的目的，于是开口拽回了王杰希魔术师般神游天际的思想：

“我是不是从没跟你说过。”林杰看着王杰希抿唇昂首的模样，少年直挺的脊背如新淬的刀锋，雪白而锃亮；背对着白日耀眼的天光，已有了日后锐利的锋芒模样。

锋芒初成。

林杰脑子里忽然冒出这四个字。

“一直以来，你表现得很好。”林杰忽的伸手拍了拍王杰希的头，少年的发顶依旧是柔软的。清楚了这一点的林杰唇角勾起一个笑： 

“你将会是整个微草的骄傲。” 

已经做好被批评的思想准备的王杰希一脸不敢置信的望进林杰眼里，

孤冷的秋风，终是撞进了春天的怀抱。

04.

当许多年后的王杰希回想起这一天的时候，

他忽然想起，那一天微草俱乐部门前那撮被他踹来踹去的野草，是白茫茫大地上多么倔强多么旺盛的一抹绿意。

05.

“慢慢来吧，不急。”

寒假里训练营的生活依旧紧张，新一轮的选拔刚刚结束，能留在营里的人也越来越少。王杰希终于跟这十几个留下来的幸运儿混了个眼熟，在早上从宿舍出来后的点头之交，也总比他初入微草时无人搭理的好。

有时候，王杰希和他们匆匆擦肩而过时，脑海里会想起那一天林杰剩下的话语。

慢慢来么。王杰希低头慢条斯理的嚼着面包，大小眼微微抬起打量自己周身的队友。

训练营里的其他人大多两两三三聚成堆，欢声笑语的、一个早餐吃的无比热闹，没人注意到王杰希孤零零的端着餐盘坐在一个小角落。即使偶尔有人的目光瞥见了王杰希的身影，也是迅速的移开自己探究的眼神。

好像自己的确不太合群呢。王杰希收回眼光，盯着餐盘里的鸡蛋，发红的手指慢吞吞的把鸡蛋剥了壳喂到嘴巴里。

但也...没什么吧，不就是没啥朋友吗，进了战队以后自然会好吧？

这么想着，王杰希被口中的鸡蛋一噎，咳了起来。

 

其实终究是少年人，再怎么清冷慢热，总是会感到孤独的。

 

而林杰对此情况则是表示不解。

在又一次踏进训练营，看着方士谦和其他小朋友打打闹闹的快活场面，又看看王杰希那边一个人戴着耳机盯着屏幕敲键盘的冷清，林杰只觉得费解。

于是关爱小朋友的林队长悄悄把方士谦这个“老”前辈拉到一边，问他怎么把王杰希那颗优质小白菜一个人丢在角落里自生自灭。

“哦，他啊。”方士谦朝王杰希的方向望了望，随即摊摊手：“我看他训练的挺认真啊，年轻人，能吃苦，好事。”

“说认真的。”林杰皱眉，“怎么把人晾在一边？你平日里的自来熟呢？”

“我倒是可劲自来熟啊，训练营里的小崽子也对他很崇拜，但奈何人自个太清高了，不屑与我们这群庸俗的人一起玩耍啊。”方士谦耸肩，不正经的调笑道，直至见林杰眼神越来越严肃，才抖抖身子站直了，无辜的叫唤：“诶！队长我跟你开玩笑的！说白了就是他太严肃认真了——无趣呗。”

听到这句话，林杰的脸色才稍有缓和，却是继续道：“没有吧？年轻人应该还是很快就能聊到一块去的吧？”

方士谦撇嘴，对自家这位热心肠的队长无奈：“那队长你自个去试试呗。”语毕见林杰抬脚就朝王杰希那个方向走，这才急得叫唤：“诶！队长你还真去啊！诶——”

林杰没有理会身后方士谦的蹦跶，而方士谦也在叫了几声无果后放弃，同时小声吐槽道：“真的是，队长不觉得他这个行为很像关爱孤寡儿童的热心老姆妈吗？”

 

“在想些什么。”

王杰希骤然听得身边有人这样问，原本放松的身子瞬间绷直，在看清出声的人是队长后又放松下来，眼睛继续盯着屏幕里百花双核与微草的团队赛的录屏答：“在想怎么拆了百花的配合。”

林杰顺着王杰希的眼神看向屏幕，结果正好看见百花双核横冲直撞的正面撕开微草防线的那一幕，顿时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几声、想掩饰尴尬。

又清了下嗓子，林杰才继续道：“百花那两位是真的猛，各大战队都在想怎么拆了他们‘双核’的配合呢。小家伙志向不错，想出点什么来没？”

王杰希闻言眼神微动，有些无语的看向自家队长：“我不是小家伙。”

林杰对王杰希的较劲哑然失笑，正想顺着对方说好好好的时候，王杰希却将目光收了回去，看着屏幕状似自言自语道：“更妙的法子暂时还没想出来，但是即使是‘双核’，在绝对的强硬实力面前，也会被击破吧？”

说完，王杰希托着下巴歪头继续分析：“如果能控死百花缭乱，切断双核之间的联系，集火强杀落花狼藉也是能做到的吧？”

王杰希自个叨叨的认真，而林杰看着小崽子专注的模样，没忍住往他头上一敲，看着对方一瞬间变得有些哀怨委屈、但顷刻恢复平静的装作没事人的神色，林杰将拳头捂在嘴边才阻止自己笑出声。他安慰似的揉了揉王杰希的脑袋，随后才搭话：“能做到是能做到，但是前提是控死百花缭乱、切断双核，你觉得百花的二位会那么傻像个木桩一样被你砍吗？”

王杰希被队长这么一提点，少年人关于赛场的轻狂幻想败给了残酷的现实，但是仍是有些不太服气的小声嘟囔：“所以说要绝对的强硬实力嘛、嘉世的那位应该可以吧？”

林杰思考了一下，觉得嘉世里那个实力强的不像人的家伙或许确实可以，正要答话却又听得王杰希的声音响起：“我们微草，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吧？”

林杰微微一怔，正要说微草目前的实力跟嘉世还是没得比的时候，忽的低头对上了王杰希一片清澈的眼眸。那双澄澈的眸子里装满了对自家战队的期待与骄傲，也装满了少年人对赛场的渴望和自信，无端的就让林杰想起了两年前的自己，在踏入电竞圈时也是这般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扬言要踏平最高的山、填平最深的海，与微草一起夺下那个最高的荣耀。

如今不过两个春秋，当时的少年风采却是完全被残酷的现实给磨平了，林杰只是那个不起眼的微草战队中平平无奇的队长，在职业联盟里显得无比平庸。

而如今，看着王杰希的眼眸，林杰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这样的希望一旦滋生，立马就像野草一样成原、微茫辽阔。

“我们微草也可以的。”于是，对上王杰希的眼眸，林杰轻松地笑了，这么答道。

只是很煞风景的，当林杰认真的盯着那双大小眼看的时候，竟然差点被戳中奇怪的笑点笑出声。

在强忍笑意的同时，林杰忽的想起很久以前，关于自己喜欢的一支球队的报道里，有这样一句话：

“而你，将会是我们微草最骄傲的儿子。”

 

林杰说这话的时候颇多感慨、极其欣慰。

 

可王杰希的显然并不与之共情。

王杰希：？

王杰希：“我...你们...”

“你们别想占我便宜当我爸。”

最终，小王杰希憋出这样一句话，随后朝爆笑的林杰甩了一个白眼后就愤愤的转过头去继续看录屏。

而林杰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好玩，是没喜欢过篮球看过湖人队的报导吗？怎么思维忽然跳到辈分上面去了。

于是林杰生了继续逗逗这孩子的心思，打趣道：“那也总不能是你当我们的爹啊不是？”

小王杰希没有吭声，

小王杰希憋红了脸。

林杰看着他的反应，心下汗颜——这小崽子不会真的是这么想的吧？却听王杰希终于回话说：“那，当兄弟吧。”

林杰挑眉，看着王杰希转过转椅，捏着双手放在膝头，红扑着脸仰头直视他认真的说道：“做队友，做兄弟。”

于是林杰特自然的伸手捏了捏王杰希的脸，对着王杰希逐渐皱起的眉头没有丝毫愧疚，反倒接过话头：

“恩，做家人，做朋友。”

 

那一天，在王杰希终于忍无可忍拍开了无良队长在自己脸上蹂躏的手、引得在一旁偷窥许久的方士谦立马蹦出来吱哇乱叫的时候。当事人林某还笑得特别纯良，看着倔脾气上来了的王杰希，给对王杰希龇牙咧嘴的方士谦比了个嘴型。

“看，我说什么，这孩子可有趣了吧？”

06.

后来呢？

后来脾气上来了的方士谦为了证明林杰的说法是错误的，天天输出浑身解数去招惹王杰希，立志要让这个小崽子炸毛、现出原形。

后来看前辈如此肆无忌惮而“高手”也没有发火的迹象，训练营里的同期生们就也尝试着去和王杰希搭话，在聊的熟了以后立马同期生形成统一战线一致对外，搞得方士谦孤军奋战十分被动。

后来王杰希身边也热闹了起来，虽然话依旧不算多，但总能和情绪饱满的队友们有一些共同话题。于是从此训练营里的各人对这位人狠话不多、干货十分多的同龄大神更加敬佩。

后来实在怼不过一群小家伙的方士谦宣布战败，发不过转头就加入了他们的阵营。搞得训练营里鸡飞狗跳，王杰希和林杰每天淡定的捡鸡毛。

后来王杰希与队友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团队赛里的表现虽不算超神但也愈发可圈可点。林杰欣慰的赞许道：“小家伙终于融进来了。”

后来王杰希对此反驳：“队长，我不是小家伙了。”

后来方士谦无情嘲笑：“小家伙小家伙小家伙！小朋友还没进战队呢，对前辈让着点怎么了？！”

后来听说当方士谦兴致勃勃的在训练营里想和青训生们打一场时，追着王杰希的魔道学者跑了好久，却经常是“太远了，够不着。”虽然在王杰希有意识的把控下比赛他们赢了，但方士谦因此气得吐血三升。

后来，春天到了。

 

王杰希和最终训练营里剩下的几个少年终于能跟随战队满中国乱飞，走进赛场，在台下近距离的观看着那一场场精彩绝伦的生死搏杀。

王杰希为台上选手们的表现惊叹，也喜欢和林队长交流自己对于比赛的看法分析，但更多的，却是攒紧拳头，暗暗期待自己上场的那一日。

 

微草未来的小队长啊，你别急，春秋轮换，你定会上场的。

那时候，你会是整个微草的骄傲。

 

林杰也一直相信着王杰希的实力，他相信，这个年轻人会带着微草一往无前。

所以，当又一场比赛结束，林杰看着王杰希和蓝雨战队的那两个年轻人聚在一起探讨战局的专注模样，当他看到王杰希眼里的朝气与锐气，当他听到方士谦在一旁絮叨说“这小家伙怎么倒戈去了别家战队。”摩拳擦掌准备去把王杰希揪回来、而战队其他人笑着拉住方士谦的时候。

林杰心想：是时候了。

07.

五月份，B市。

王杰希合上自己手中的战绩表，他身旁的电脑屏幕上播放着木恩带领微草迎战百花团队赛的模样。百花这赛季十分的强势，木恩作为团队中心虽还是稍显稚嫩，但在强敌面前也能有条不紊的发送出一道道指令，指引战队步步周旋。

王杰希闭上眼，身子靠在柔软的靠背上，脑子里忽然想起了那场比赛前，英杰兴奋而又有些担忧来问自己：“队长，你...团队赛不上场吗？”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哦，他好像是拍了拍英杰的头，说了句：“嗯，你可以的。”

“我信你。”

 

王杰希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好似忽然明了了一些往事、忆起了一位故人。

那位故人的声音还回荡在耳畔，温柔而坚定的告诉当时的他：“你可以的，我信你。”

记得当时队长还摸了摸自己的头，如同现在般温暖轻柔...

诶？王杰希忽然意识到什么，骤然睁开眼坐直了身子，却在看清窗户没关、窗台边那盆绿萝随风拂动的场景后哑然失笑，又闭了眼，躺回座椅。

原来是春风啊。王杰希抬手按下了自己被风吹起的发丝，轻笑着想。

 

“不过...”他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兀自喃喃道：“是时候了。”

春日的阳光懒懒的照在微草队长的脸上，窗沿上垂下的藤条柔柔的摇曳，阴影在王杰希的脸上轻晃。

窗内，椅子上的人带着浅笑、岁月静好；窗外，五月的春风乍起，吹落一地繁花如雪

08.

他或许是在花影摇曳里做梦罢？梦回那比春色灿烂的岁月。

王杰希就像是秋日里骤起的一阵萧瑟秋风，闯进了京城的青石瓦巷，在水缎般的京腔里偎成和煦的春风，春风又温柔了岁月，吹开了一片片人们称之为“希望”的新绿，绿意很快长成一片微茫草原。

自此，春秋交替、生生不息。

09.

那便是属于微草的春秋。

fin.